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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文不可废疏 宋 · 韩驹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五○九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一五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三七
臣闻方今陋儒之论,以为人主之治天下,直以礼乐刑政,而为士者亦务明于道德性命而已,文章不足尚也。
臣窃以为过矣。
昔者尧舜三代之世,文章焕然,周公、仲尼圣人之在下者,文章亦深远矣。
今陋儒以己不能之故而曰不足尚,则是六七圣人者,皆不足法乎?
且夫尧舜三代,距今几千岁矣,其风俗之盛衰尚可考者,以其书知之也。
故周之噩噩,不如商之灏灏,而商之灏灏,不如虞之浑浑。
周之衰也,礼乐刑政尚未大坏,而其文章独先溃烂,无复浑灏之气。
后世言治者,不过称汉唐,诵其诗,读其书,则亦皆差贤于后世。
盖自古未有盛德之世而文章骫骳不振者也,是以圣人尚之。
太祖皇帝时,天下初定,未遑文学之事。
太宗皇帝数与侍臣论文,由是风俗翕然而变。
尝喜而谓侍臣曰:「近时文物渐盛,它日必有著名者」。
其后累圣临御,皆以睿文神学,超轶百王,又皆崇儒表善。
盖自端拱淳化之后,天下乂安,士得笃于文事,磨砻缀缉,以副上意,百馀年间,异人间出矣。
臣尝思之,此岂一朝夕力哉?
是殆累圣奖励激劝之所致也。
臣闻太宗始尚文教,则士有王禹偁、苏易简倡其风;
真宗敦好词学,则有晏殊、杨亿为之冠;
仁宗时则有若欧阳修,在神考时则有若王安石
此数公者,其文皆不愧于汉唐,而其馀以文擅于一时者尚不可一二数也。
朝廷之上,文物之盛,至今耆老以为美谈,真太平之伟观,治世之休光也。
陛下天纵明智,肆笔成书,虞歌汤铭,播示海内,自有书籍以来未之有也。
臣窃度之,虽有相如之典策,终、严之奉对,常、杨之制诰,尚未足以仰望清光,必有赓歌之皋陶、陈谟之大禹,效伎于周、卫之内,而后为称。
方今虽不乏人,然而数年之后,壮者已老,老者已耄,则陛下所取以为侍从者,类皆今之少年进士也。
臣为进士,顾所谓时文者,其体格曾汉唐之不如,则陛下它日所望以赓歌陈谟者谁乎?
意者奖励激劝之道有所未尽而后生小儒承陋儒之说,以为无事于此,是以日靡靡也。
陛下广庠序之教,置师儒之官,进士之高选者,不惜好爵以尊显之,不可谓不奖劝,而士未有深于文者,虽臣亦疑之。
进士之高选者,或幸得之,而未必深于文也。
至体格卑弱者,又曾不屏黜,此固宜其不勉者矣。
谓宜稍变其体,间求四方之能文者,不问疏贱而尊显之,则不十年,必有能赓歌陈谟者出焉,使夫尧、舜之主而有皋陶、大禹之臣,以继今日之盛。
且陛下它日功成治定,亦当得此等纪太山之封,镂白玉之牒,与诗书并传而不愧,宜不为无益。
故臣欲破陋儒之论,而先言治天下者文之不可废也如此。
王元之文集后 宋 · 韩驹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五一一、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》卷一九一
翰林王公真宗朝再知制诰,谪守黄州,至今黄人思之,立祠于学及承天寺
靖康元年再除中书舍人,左迁应天尹,遂谪齐安
至郡三日,拜公之祠,则已迁于城外安国精舍。
访公遗迹,略无在者,唯竹楼仅存耳。
父老言异时以公黄州所著文章刻为版本,藏在州库,问诸库吏,亦不复有。
余慨然太息,即日符郡,复修祠堂,且求版本,俾重刻之,会移蔡州,不果。
公之道德文章,余虽不敢髣髴万一,然百馀年间,自书命守郡实继公后。
绍兴元年寓居洪州,州知录事,公之裔孙也,出示《小畜》、《承明》二集,谨题其末。
八月九日
上宰相书(三) 宋 · 韩驹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五一○、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》卷八四、宋代蜀文辑存·续补
某闻世治则缀文之士聚于朝,道否则缀文之士散于野。
聚于朝则为典为诰,为雅为颂,其文施于当年;
散于野则为歌为谣,为风为骚,其文传于后世。
施于当年则为国华,传于后世则自取名而已。
此明君所以侧席、忠臣所以旁求也。
又不但如此也。
自古奸人虽有害治之意,而无饰非之辩,则亦安能诱一世而从之?
惟言足以载其伪,而辩足以行其言,如持锦绣覆诸陷阱之上,人知锦绣之悦目,而不知陷阱之陨身也,则从之者众矣,此言之所不能谕,威之所不能禁也。
圣人在上,治具既设,尽取文士而黼黻之,如持锦绣表于九轨之道,则人之从之也孰禦焉!
当是时也,异端邪说虽欲蜂起,譬如蛙蚓欲鸣而疾雷方震,则声销迹绝,不待屏去。
故文明盛于上,则奸言熄于下,此圣人之秘术,所以阴弭天下之巧言也。
由元丰以来,治具既美矣。
往者异端邪说乘间而出,其源不在乎他,在乎未有以胜之也。
某少而学为文,聊以自娱,年大以来,始知文之功烈参于治体,小人得之则足以掩正道,君子得之则足以销奸言,盖非特为书生事业而已。
异时书生莫或知此,使世之人目为小技,岂不深可惜哉!
伏惟相公格天之功,赞元之烈,赫赫如此。
某愚无知,以所闻于六经,考所见于当世,未知三代之盛,视今日何如尔?
若经天纬地、开物成务,致文之实而辨仪制器、正名审音,致文之用,蒐英猎俊,聚成极文之世,向之异端邪说已尽屏去,后之异端邪说某知其不复乘间而出矣,可谓姬旦之后,得圣人弭奸言之术者,一人而已。
然则一夫不获,阿衡之所忧,一士不聚,相公之所念也。
某淟涊下材,不足以辱下士,顷岁为书,推本文事以献左右,身贱且疏,不蒙照察。
今年游梁,会有荐其文者,故敢饰说而干三公
尝窃论之,鲁连之檄,过于长戟劲弓,陆贽之诏,贤于元勋宿将,文之不可已也如是。
裴晋公不喜于平淮而喜于韩愈之碑,李卫公不喜于平潞而喜于封敖之制,非功之难,能明其功之为难也。
窃惟朝多文士,必有办其事者,然欲聚而不遗,则如某辈愿趋下风,虽无足用于发明正道以碎奸言,勉尽志虑,岂无补万分哉!
幸少加拂拭焉,无令盛世独为林下水滨之文以自娱意而已。
意疏言拙,罪不容诛,不胜惶惧之至!
王安石之文有异志奏熙宁四年1071年 北宋 · 杨绘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六二、《国朝诸臣奏议》卷八三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九六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一八、道光《绵竹志》卷三七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窃见人君独享天下之奉,其势至隆也。
以一人而块居深宫之中,其身至孤也。
以其势之至隆,固不可不先绝乎觊觎也。
以其身之至孤,固不可不深防乎危祸也。
故《周易》之垂训未尝不戒之于无焉。
如《坤》之初六,当一阴生之时,应建午之月,岂惟无坚冰而已,兼亦无履霜也。
而曰「履霜坚冰至」,斯不谓戒之于无哉。
其《象》曰:「履霜坚冰,阴始凝也,驯致其道,至坚冰也」。
其《文言》曰:「阴疑于阳必战」,「由辨之不早辨也」。
一阴始生,其卦遇《垢》,其九五曰「有陨自天,志不舍命也」,《临卦》才二阴始生尔,圣人已逆戒之曰:「至于八月有凶」,岂亦不谓戒之于无哉!
盖谓必无而忽之,则有时而或有也。
谓之为或有而备之,则必无矣。
是以古圣贤者之著书立言,垂教于后世,未尝不先以辨君臣尊卑为首务也。
高郢作《鲁议》,夫以天子礼乐祀于周公之庙,止施于死者也。
高郢犹著论以非之者,盖天子之礼乐不可以两用之。
臣观古史,凡有得建天子旌旗者,未有不至于大故,然后知高郢之论于防微之道著也。
陈越《伊尹论》亦斯之类焉,云此皆贤圣之权。
臣窃谓古圣贤未尝不以尊君卑臣为常道,至于权者,出于圣贤之不得已,亦未敢明著于书者,盖惧后世乱臣贼子如莽、操、师、温之辈,假之以为名也。
臣欲一言于陛下,然未委陛下恕之乎,不恕之乎?
恕之则不漏其言,臣之祸犹赊。
不恕之乎,臣之祸不测。
然臣岂得畏不测之祸,而不进忠于陛下也!
臣窃见唐贤多以所为之文,见其人一生行事,如蓍蔡之不谬,如李绅作闵农诗,士称其有宰相器
韩愈欧阳詹亦曰:「读其书,知其于慈孝最隆也」。
丁谓诗有「天门九重开,终当掉臂入」。
王禹偁读之曰:「入公门,鞠躬如也。
天门岂可掉臂入乎?
此人必不忠」。
后果如其言。
臣闻王安石文章之名久矣,尝闻其诗曰:「今人未可轻商鞅商鞅能令政必行」。
今睹其行事,已颇类之矣。
臣窃尝惑其文,今谨昧死而条之,乞陛下恕臣罪而反覆详之。
王安石《杂说》曰:「鲁之郊也,可乎?
曰有伊尹之志,则放其君可也。
有汤之仁,则绌其君可也。
有周公之功,则用郊不亦可乎」?
王安石《杂说》曰:「周公用天子礼乐可乎?
周公之功,人臣所不能为。
天子礼乐,人臣所不得用。
有人臣所不能为之功,而报之以人臣所不得用之礼乐,此之称」。
王安石《杂说》曰:「有伊尹之志,而放君可也。
有周公之功,而代兄可也。
有周之后妃之贤,而求贤审官可也。
夫以后妃之贤,而佐王以有天下,其功岂小补哉!
与夫妇人女子从夫子者,可同日语乎」?
臣窃孟子齐王无毁明堂者,盖当时天下无定主,故敢尔。
若言之于一统之世,则孟子岂不为罪人?
王安石于君尊臣卑、重熙累盛之朝,而显然再三丁宁于伊尹放君,周公用天子礼乐之事,臣愿陛下详其文而防其志。
臣言必死,罪不敢辞。
减兰·暮春江上 清末至民国 · 魏毓兰
淡烟疏柳魏夫人。十分春色今无九马庄父
流水孤村陈霆南浦离愁入梦魂韩偓

落花飞絮王好问。小立东风谁共语刘健
雨恨云愁王禹偁。芳草斜阳古渡头罗邺
仲春舟发广州杂兴十首 其七 戊子 清 · 翁方纲
五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:复初斋诗集卷五
大宝五年塔,东莞(平。)半段碑。
未遑寻邵里,谁误作苏词。
士但工时论,人宁广旧知。
世家南汉补,傥有阙文遗东莞来谒,云邑有苏碑二片。及拓取视之,则南汉禹馀宫使邵廷琄塔铭也。宋王元之有《五代史阙文》一卷。)
徐和卿所居潘阆巷 南宋 · 韩淲
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四部
知道逍遥巷里居,彼时此地复何如。
岂无草木稀人迹,那有尘埃污我书。
将鹤清狂应望海,骑驴颠倒想临湖
他年好事流传去,又说徐公旧隐庐(自注:王元之赠潘诗将鹤卖药尝,将鹤倒骑驴。旧有华山图,借湖字。)
景文堂记咸淳元年七月 南宋 · 赵与鉴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二一一、《吴都文粹续集》卷五、洪武《苏州府志》卷四七、万历《长洲艺文志》卷二、民国《吴县志》卷二六
吴郡立学,自范文正公始。
附城两县,其有学也亦宜然。
自景祐以来二百馀年,吴邑有而长洲缺焉。
按《吴郡志》,县南一百步有孔子邑令王公禹偁尝为文,属郡侯状元柴成务为之记,今庙与碑不可复考,意者强室兼并,梵宫侵渔,未有能经理之者。
景定四年,制诏天下县设主学,而宋君楚材来主长洲事。
宋君,眉山人,经明行修,于《易》尤邃,避难来吴,隶职和靖书院,尝为尹肃公请谥,趋向端的,人皆贤之。
恕斋洪公勋与法从诸公共荐于朝,俾兼书院堂长,以其未立学也。
已而,乡大夫列词于郡,趣开试,乃即近县废院为讲习之所。
师友裹粮,月试旬课,户履群集,于是宋君就请以废院为学,捐俸馀与束脩之入,葺而新之。
佥判方君山京雅相推敬,会邑有争没官田,为拟充学廪,太守陈公均闻而是之。
未踰年而学有绪,严像设,崇讲座,黉舍翼如,衿佩襜如,始无负天朝建学立师之意。
乃揭直舍之曰「景文」,丐文于守,守属与鉴为之记。
然则宋君之意,其为范希文之是景乎。
与鉴不文,何足以知之。
窃惟文正公宏勋钜节,掀揭宇宙,文章特其馀事。
方其《上宰相书》言朝政得失、民间利病,凡万馀言,文正王公曾见伟之。
及考其平生所为,无出是书,而尤以兴孝为先务。
庆历中天章阁,召问辅臣为治之要,诏天下立学取士,先德行不专文词,皆公所建请。
然则文正之所谓文,岂特摛章演义云乎哉?
吴为文正之乡,学乃文正所立,立学又文正所请。
长洲昉有学,不于文正乎景,其谁景邪?
凡百君子入斯学,登斯,仰前修之超卓,思始创之艰难,盍知所以自立云。
咸淳改元中元日朝奉郎添差通判平江军府兼管内劝农事赵与鉴记。
唐末 · 司空图
忍事敌灾星(以下《困学纪闻》),物望倾心久。
凶渠破胆频(《咏房太尉》,自注:“初琯建亲王分镇天下议,明皇从之,肃宗以是疑琯,受谗废。先是禄山见分镇诏书,附膺叹曰:‘吾不得天下矣。’”)
鼎饫和方济,台阶润欲平(《纬略》)
夜短猿悲减,风和鹊喜虚(一作灵)
骅骝思故第,鹦鹉失佳人。
鲸鲵人海涸,魑魅棘林幽。
棋声花院闭,幡影石坛高。
地凉鹤梦,林静肃僧仪。
晚妆留拜月,春睡更生香。
隔谷见鸡犬,山苗接楚田。
人家寒食月,花影午时天(见图与人论诗,举得意者二十二联,无全什者,附记于此)
官路好禽声,轩车驻晚程
南楼山最秀,北路邑偏清(《虞乡县楼》)
多病形容五十三,谁邻借笏趁朝参(《华下乞归》,见《摭言》)
十年太华无知己,只得虚中两首诗王禹偁云:“人多以四皓、二疏目图,惟僧虚中赠图诗云‘道装汀鹤识,春醉野人扶’,言其操履检身,非傲世也。又云‘有时看御札,特地挂朝衣’,言其尊戴存诚,非邀君也。故图诗云云,言得其意趣。”)
看师逸迹两师宜高适歌行李白(《赠𧦬光》,见《宣和书谱》)
毕文简神道碑 北宋 · 刘挚
 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七九、《忠肃集》卷一一、《永乐大典》卷二○二○四
丞相文简毕公,既以景德三年郑州管城马亭卢村之原,而隧道之碑未果立。
后八十馀年,公诸曾孙从周、仲达等,乃相与经治纪刻,而使仲游抵书叙其故,以铭见属。
某视公之时良已远,然考其事迹,有门生故吏之状,幽宫之铭,太常有议,国史有传,家有谱集,又杂见于他书传记,与夫章章在士大夫者,类非一事,参验可信,皆合不诬,于是独掇大要而论次之。
惟毕氏出于姬姓,周文王之子高封国于毕,后以为氏。
后汉兖州别驾谌之五世孙曰众庆,为兖州中正
又五世曰憬,仕许州刺史
憬二子,构为户部尚书谥景公
栩为酆王府司马
栩曾孙諴相懿宗
构五世孙稹,为振武天德营田判官
积生宗昱,是为公之曾王父,为代州云中
王父球,本州别驾
考乂琳,澶州观城
及公贵,袖赠云中而下三世,为太子太保太傅太师,追封曾祖妣吴氏邓国,祖妣史氏韩国,妣药氏代国,祝氏郑国,并太夫人。
上世始居云中,太师既终,祝夫人谓公曰:「学必求良师友」。
乃相与如宋,又如郑,得韩丕、刘锡、杨璞,使公与游而卜居焉。
今为郑州人
公讳士安字仁叟,以学行为名进士
乾德四年王晋公祜知贡举,第公甲科,辟邠宁幕府
开宝三年,为济州推官太祖皇帝召对,廷授兖州管内观察推官
太平兴国初,改大理寺丞,领三门发运事。
吴越钱俶入朝,选知台州
既至,言:「钱氏上图籍,有司皆张侈赋数。
今湖海新民始得天子命吏,宜有安辑。
且州县文书具在,愿一用旧籍,以示惠泽」。
诏从之。
明年,以治最迁太子右赞善大夫,徙饶州,改殿中丞
归朝为监察御史
乾州以便亲,改监汝州稻田务。
雍熙中诸王出閤,召为左拾遗、冀王府记室参军
太宗皇帝延见,劳问蕃锡,迁尚书考功员外郎
端拱中,诏王府官各上所为文,帝问近臣曰:「文吾既知之,其行孰优」?
皆以公对。
帝喜曰:「是也」。
以本官知制诰
淳化二年,召为翰林学士
大臣以张洎言,帝曰:「洎视毕某,词艺践历固不减,但履行远在下」。
遂为学士
于时宋兴四十年,中外几平,文学、政事、言语侍从之臣辐辏朝廷,至论德行,则常以公为称首。
明年知贡举,转主客郎中,以疾请外,改谏议大夫、知颍州
真宗皇帝寿王开封也,召充府判官
皇太子,以兼右庶子,迁给事中
践阼,即日拜枢密直学士工部侍郎、权知开封府,以严正称。
凡官府常从授庭职而补外任者,必遣至公所受戒饬。
时近臣有怙势为不法,强买民家定婚子者,公请对,白其横,夺还之。
而公亦以礼部侍郎罢府。
还为翰林学士秘书监
契丹谋入寇,公首疏五事应诏,陈选将、饷兵、理财之策甚备,常多纳用。
于是中书宰相,乃进公吏部侍郎参知政事
入谢,曰:「未也,行且相」。
公顿首辞谢。
曰:「朕倚卿以辅相,岂特今日。
然方多事,求与卿同进者,谁其可」?
公复顿首谢曰:「宰相者,必有其器,乃可居其位。
臣驽朽,实不足以胜任。
寇准兼资忠义,善断大事,此宰相才也」。
曰:「闻其刚使气」。
对曰:「准资方正,慷慨有大节,忘身徇国,秉道疾邪,此其素所蓄积,朝臣罕出其右者,第不为流俗所喜。
今天下之民,虽蒙休德,涵养安佚,而西北跳梁为边境患,正若者所宜用也」。
曰:「然当藉卿宿德镇之」。
不阅月,拜公本官平章事
寇公实并命,而以公监修国史,位在上。
既而契丹益犯边,北州皆警,二公始合议请澶渊时景德元年九月也。
契丹统军顺国王挞览引兵分掠威虏顺安北平,侵保州,攻定武,数为官军所却,益东驻阳城淀,遂攻高阳,不得逞,转窥贝、冀、天雄,兵号二十万。
帝坐便殿,问策安出?
公与寇公条所以禦备状,且言澶渊之行,当在仲冬
寇公谓当亟往不可缓。
卒用公议。
初,咸平六年云州观察使王继忠战陷敌中,至是为敌人奏请议和。
大臣莫敢如何其事,独公以为可信,乃赞当羁縻不绝,渐许其成。
谓:「契丹凶悍如此,恐不可保」。
公曰:「臣尝得降人,言今虽深入,屡挫不甚得志,阴欲引去而耻无名,且彼宁不畏人乘虚覆其穴?
此请殆不妄,继忠之奏,臣请任之」。
喜,乃手诏继忠,许其请和。
时已诏巡幸,而议者犹鬨鬨,二三大臣有进金陵成都图者,公亟同寇公请对,力陈其故,坚定前计,乃幸澶渊
军数十万,契丹大震,然猖狂乘众,犹掠德清,至澶渊北鄙,会官军伏弩发,射挞览死,众溃遁去。
曹利用使还,亦具得要领,与其使者姚东之俱来,讲和之计遂定。
呜呼!
朝廷惟无大事也,事一动,利害系其中而人蔽所见,甲曰如此,乙曰如彼。
方是时,非沈几达识以定其是,真忠大器以任其决,一反乎为全躯保妻子计,其成败之机,亦曰殆哉!
观景德之事,所以威灵抗于上,和好成于下者,公本精于策画,排纷决疑,力引寇公故也。
初,严兵将行,太白昼见,流星出上台,北贯斗魁。
或言兵未宜北,或言大臣应之。
公适卧疾,移书寇公曰:「屡请舁疾从行,而手诏固不许,今大计已定,惟在君勉之。
某将以身当星变而就国事,所愿也」。
已而少间,追至澶渊,见于行在。
及从还兵罢,乃按边要,选良守将易置之:雄州李允则定州马知节镇州孙全照保州杨延昭
他所择用,各得其任。
令塞上得境外牛马类者悉还之,以示信,遂通互市,除铁禁,招流亡,广储蓄。
未几,夏州赵德明亦款塞内附。
二方既定,中外略安。
量时制法,次第施行。
如榷酤毋得增额,平反已决死罪录为劳,讼不干己者坐以重,至今不易。
复置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等科,以广取士。
每对,必为言崇俭息民,近忠直,远谀佞,是为政要。
故未几天下无事,号为至治
公素羸多疾,岁中求去位,章至七八,皆不许。
二年十月十二日将朝,至崇政殿庐得疾,诏问络绎,不俟辇,步至公所,敕太医及近侍随护肩舆还第而薨,年六十八。
即日临奠,哭之恸,赠太师中书令,废朝五日。
制服发哀,以皇城使爱州刺史卫绍钦治葬,有司给卤簿,大鸿胪持节护葬,谥曰文简
公资端重,伟仪观,少以名节自厉,贯于夷险,白首不易。
平生无一语过差。
虽贵,奉养无异平素,未尝殖产为子孙计,故天下称其清。
而其亡也,谓寇公曰:「毕某君子人也,事朕南府东宫,以至辅相,饬躬慎行,有古人之风」。
晚年益观书,所藏经史,字皆方寸,手自雠正
其文章典雅,以古为法,集为三十卷。
平生慎交游,无党援,为王晋公、吕公端见引重,王文正公、寇莱公、杨文公亿相友善。
王翰林禹偁、陈彭年皆门人也。
公既引寇公同政,而寇公守正疾恶,小人多不便,日思所以倾之者。
布衣申宗古告其交通安王元杰,寇公惶恐,莫知所自明。
公力辨其诬,下宗古吏,具得奸罔,斩之,寇公乃安。
禹偁济州白屋子,尝以事至公官舍,阴识其非常童,留之教以学。
诲育奖进,学业日显,后遂登科,进用更在公前。
及公继知制诰,其命乃禹偁辞也。
公去潞州,州事连禹偁,亦谪黄州
公犹厚资其行,人称公知人为有终始者。
王文正公为相,尝面奏曰:「陛下前称毕某清慎如古人,在位闻之感叹。
仕至辅相,而四海无田园居第,没未终丧,家用已屈。
今其妻有贷于臣家者,其清可见。
真不负陛下所知。
然使其家假贷为生,宜有以周之者,窃谓当出上恩,非臣敢为私惠时也」。
闻叹息,赐白金五千两。
公娶骆氏,封陈国夫人
二子:曰世辰,公薨时为太子中舍,终于卫尉卿
曰庆长,时为大理寺丞,终于太府卿
孙九人:从善,光禄寺卿
从古,驾部郎中
从厚、从诲,检校水部员外郎
惠州博罗
从道,殿中丞
从范山南西道节度推官
从益,太常寺太祝
并亡。
从周,今为朝散郎、知洋州
孙仲达而下若干人,官多至郎、大夫,入文馆省寺,或出为郡守使者,世以为盛。
公以雅望耆德,被遇三圣,出入禁省,庄靖慎密。
及在大位,知贤能荐,谋虑国事,惟几惟深
辅政虽才逾年,而克有勋烈,中外乂安,郡国丰登,刑罚衰减。
忠清之德,有始有卒,天下至今称为名相。
铭曰:
真宗允文,考慎相臣。
孰以德进,毕公其人。
毕公文考之锡。
尹正于京,予曰羽翼。
束闱左右,忠孝子迪。
景德之始,旄头腾芒,戎马空国,尘我北方。
公来相予,赏罚纪纲。
公拜稽首,臣朽不胜。
有大忠义,以茹斯征。
协于一德,引宫应商。
图上吴蜀,彼谁弗臧。
两公谔谔,驾言观兵。
六飞绝河,于桥之阳。
威既远加,乃锡之平。
还曰咨,釐我庶治。
材钜守方,审政张驰。
惠经中国,底定四裔。
公在相位,时无几何。
有事有劳,有成可歌。
逝也胡亟?
恸而嗟。
三师正令,禭赙有加。
溱洧之右,既葬既久。
立碑墓旁,龟趺螭首。
铺张清风,以诏不朽。
孰究孰营,公有孙曾。
清白之祉,百世之承。
宰帖(三) 宋 · 孙觌
 出处:全宋文卷三四七○、《内简尺牍》卷九
蒙饷滁阳二集,启读数过,一洗耳目之陋,幸甚不可言也。
滁阳李庶子著名天下,本朝王黄州、欧阳公以道德文章师表一世,州人号二贤,置屋以祠尔。
曾南丰醒心亭,荆公、东坡、《醉翁吟》,李邦直记游,曾子开序,庆历诸公诗文,而琅琊山水遂与岘山俱传矣。
黄州传五伯、马进,著为世戒。
通经学古之士,固不俟此,而不知书者,又不知祖。
拊卷三叹而已。
滁州重建醉翁亭 宋 · 孙觌
 出处:全宋文卷三四八一、《鸿庆居士文集》卷二二、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》卷一三四
文忠欧阳公庆历中尝谪守滁阳,直治城六七里,得琅琊幽谷之胜。
有泉坌然溢于两岸之间,斗折蛇行,流出平地,蓄为大井。
筑一亭,与游人游愒其上,仰瞩青山,俯听流泉,晨烟夕霏,开阖变化,争效于左右,名之曰「醉翁」。
盖滁为小州,在淮海穷绝处,晋琅琊王尝国于此,遂名其山。
山舒水缓,年丰事少,公日从僚吏宾客徜徉泉山,把酒临听,乐而忘归。
于是望清流关,吊古战场,而川湮谷变,不可复识矣。
登卫公怀嵩楼,酌庶子泉;
李阳冰小篆,而笔画雄怪,号天下之奇迹。
记菱溪石,徙置幽谷中,以遗好奇者洞心骇目之观。
穹林巨植,干霄蔽日,曲阑幽榭,隐见木杪;
泉鸣涧中,乍细乍大,若奏琴筑;
嘉葩异卉,红紫低昂;
百鸟相命,鸣声上下;
千岩万壑,回巧献伎。
意其天造地设,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。
当是时,公名震天下,流风馀韵,蔼然被于淮壖楚甸间。
一时巨儒宗公、高人胜士,声气相求,大篇杰句,发于遐想。
如富郑公、韩康公、王荆公,皆赋《醉翁吟》,以不克造观为恨。
曾南丰醒心亭,以姓名列于公文之次以为荣。
东阳沈遵,不远千里,援琴听泉,写其声为《醉翁操》,而苏东坡为之辞,又伐石为六碣,刻公文为大字,列之亭上。
公去郡久矣,邦人画公像,偕王元之号二贤,置屋以祠。
李邦直临州,周视府舍,凡公朝衙夕坐、燕休之所,与夫钓游之处,为《琅琊记游》龛于厅事之壁。
曾子开增治祠屋,具牲醴为文以祭,率州之宾属拜焉,所以示邦人以尚德也。
故自庆历抵今百有馀年,富贵磨灭,不可胜纪,独醉翁搆思如新,而琅琊山水自公表发之,亦遂为冠世绝境,可谓盛矣。
建炎初,大盗起,黄巾赤帻群啸于山区海聚、通都大邑之中,而亭废于兵火。
更二十年,草木生之,牛羊践之,为州者积十数人,支攲柱坏,趣了目前,日不暇给。
太守魏公博达古记,尚友千载,所与交皆贤公卿,而当世名士多从之游。
尝佐廷尉议狱,问三尺何如,无所徇。
朅来滁阳,政平讼息,间关坐啸无馀事矣。
公曰:「此邦虽小,文忠公尝辱居焉,而醉翁亭者,盖尝与民共乐于此。
比经寇暴,颓基岿然,父老过之有出涕者」。
会寺僧请建亭,踵智仙故事,公喜从之,又俾引其徒以自度。
刬剔芜秽,疏治泉石,具木瓦,庀工徒,作而新之。
大屋数楹,尽复醉翁之旧,于以慰滁人之思,而移书属余为记。
余曰:「文忠公,道德三朝之望,文章百世之师。
忠言嘉谟,峻功茂烈,载之旂常,编之简册,炜炜煌煌,与日月争光矣,固不系夫一亭之有无也。
然好古博雅之士,师慕贤达,尊德乐道,听想风声,恨不同时。
殆欲骑云气,跨汗漫,追绝尘于八极之外,固有抱乌号之弓、藏曲阜之履以为宝者;
固有聆优孟之谐笑、睹虎贲之容貌以象贤者;
固有爱南国棠而赋诗,过西州门而恸哭者。
诵其诗,读其书,昼思之,夜梦之,如出乎其世,如见乎其人。
则是亭之作也,所以表斯文于不泯,蹈先民之高躅,考引盛德,垂之无穷。
而一山之阻,一泉之涯,又以著见夫仁智之所乐,有在于是也。
公讳安行,字彦成,官为左朝散郎云。
绍兴岁次庚午十一月日,晋陵孙某记。
瘦同以宋大中祥符八年北岳醮告文石柱拓本属赋二十韵戊戌 清 · 翁方纲
五言排律 押阳韵 出处:复初斋诗集卷十八
大祀安天帝,曾闻上曲阳
中声和伯乐,飞石定州疆。
朔狩文承舜,东都渎改唐。
长源加守护,桐柏建坛场。
事溯崇封禅,官初遣职方。
靖明碑纪号大中祥符四年加封北岳帝后,号靖明。),瑞圣幄焚香(玉册次瑞圣园。)
醮告词亲制,升中义特详。
三成安帖妥,八面刻琳琅。
院体推中舍太子中舍白宪书。),行书仿二王。
宋碑增四六,山志考偏傍。
微逊工镌隶北岳庙八分诸碑最佳。),无烦讳改常王禹偁碑避真宗讳,「恒山」作「常山」。)
浑源文更焕,昨者武维扬
廷尉驰旌往,回车片石将。
真形灵仿佛,翠气照辉煌。
地界连燕晋,图经摭蔡张(蔡永华《恒岳十纪》三卷、张崇德恒岳志》三卷。)
百馀卅载后,一十六碑望(国初至今,遣祭文勒石一十有六矣。)
星纬中天正,幽并北地光。
舍人勤握椠,贱子忝维桑。
梦想开元字(谓张嘉贞碑。),犹虚箧衍藏。
烦君兼拓致,何减拜山冈。
道士王元之以诗为赠多见哀勉因以古诗为答 北宋 · 王令
 押词韵第三部
利剑不刺鼠,大钓不联鲕。
天昏白日沉,剑决浮云披。
地荡海水摇,钓引九鲸縻。
固其用不常,安得易用为。
当其未效间,是亦铅与铍。
吾非小丈夫,胸中少翘奇。
少年嗜勇黠,跨压百雄低。
两眼皆豚羊,一腹千熊罴。
使气睨群辈,问今当我谁。
四海有守兵,谓予皆耻之。
左手将醢戎,右手期锄夷。
书足记姓名,剑亦弃不治(自注:平声。原校:一本作持)
不愿当世是,不羞群曹嗤。
曰富贵在我,又何有年时。
块视勒山功,芥拾封侯龟。
一日忽自悟,吾岂虔强儿。
旧闻有六经,条(原校:一本作修)理两可师。
无不至圣人,有学中(嘉业堂本作终)自隳。
勿遂谓不及,吾由(原校:一本作犹)未尝追。
好勇不好道,吾将自诛非。
浩乎如有失,茫乎其若思。
望乎如未获,专乎如有期。
夜或不记寝,昼或忘其饥。
不以懦自却,不以庸自卑。
树而不可拔,山而不可移。
拒之不使杂,磨之不容疵。
孰为古之圣,孰为今之推
孰远不可到,孰高不可訾。
置易攻其难,力险肆自夷。
上自太古先,跂(原作岐,据嘉业堂本改)轩而望羲。
下至三代来,尧舜禹汤姬。
周公汲汲劳,仲尼皇皇疲。
轲况比踵游,雄愈磨肩驰。
或示我使响,或导我使随。
或凿我未开,或完我已亏。
或退而我引,或坠而我提。
或辅而我夹,或颠而我支。
或砭我赘疣,或膏我疮痍。
浴我抆我垢,酝我酿我醨(原作离,据嘉业堂本改)
计昔以较今,误是而恨迷。
固知于圣贤,实辱再造私。
道远致力多,功大收效迟。
今而所存者(原校:一本作有),财一毛于皮。
苟曰成不成,我有罪未知。
如夫用不用,敢系天为辞。
若寒馁贫贱,此于我何居。
若誇毁誉訾,此其如予奚。
王君异学者,见我加嗟咨。
叙其念惜心(原校:一本作情),投以吊勉诗。
语爱则然尔,烛理似或遗。
辄自讼由来,强答非所宜。
屯田郎中张公夫人许氏墓志铭 北宋 · 王令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七四八、《广陵先生文集》卷二○
许氏之孝爱,三世而益闻,当世之贤士大夫,多喜道其事,而见之书,为之谱说序记甚详,凡数千言行于世,而世益信其许氏之为孝爱笃也。
盖许氏之先,已尝通显矣。
今又贵襮而有闻,且世有孝实,亦宜其然也。
夫人,先司封员外郎某之女,而今天章阁待制元之兄,适屯田郎中张公某,若干年而卒。
夫人之归,张公已尝娶,有二子一女,皆儿孩,夫人抚之曰:「是亦吾子也,吾何独忍不爱之?
爱而不能教,犹非我心也」。
故二子某某,卒赖夫人以成,登进士第
夫人亦有二子:沆、瀣。
沆亦以进士入官,今为某县令
瀣好学有文,既立矣而卒。
然葬夫人者,沆也。
夫人少时,于文字声技无所不学,而卒通于诗,乐于琴,兼习于算数,故其于正静恬漠,不失于干者,殆其有以自资也。
尤于诗能考而知义。
张公之在恩州夫人已病,念父母之远,而涕泣叹慨曰:「既从夫矣,如吾父母何!
死于此,命也」。
病而亟,如欲有所言者,公曰:「虽然,有不幸,吾且俾子为进士,而女嫁士大夫」。
夫人曰:「然,无憾矣」。
然终如其言。
夫人之卒,先公十有几年,而葬与公同日。
沆既以夫人尹氏祔于公,则夫人之墓次于左也。
夫人之德,宜有铭,铭曰:
《诗》始《国风》,以家所自。
夫人以之,资就实懿。
孝不忘夫,慈能成子。
云谁不学,而克能此?
板屋 宋 · 洪刍
西戎板屋诗所录,瓯闽万里同风俗,风吟日暴雨所(鲍校本、朱本作斯)沐。
巧匠引绳如解玉,溪民得之亟乘屋。
既轻且坚尺度足,可怜童我南山木。
君不见曹瞒邺下铜雀台,陶土作瓦何壮哉。
台倾基平瓦尚在,凿为大研奇且瑰。
君不见黄州使君竹楼,剖竹俛仰相绸缪。
琮琤最宜雨中听,击考有类鸣琳球。
铜雀幺么何足摹,箨龙燥轻易焚如。
不如屋寿且姝,风雨不动何渠渠。
嗟予抱衅谪蛮夷,如人体瑰(鲍校本、朱本作垢)欣解衣。
数椽破屋亦不恶,仰见星宿相参差。
鸱鸮作室庇风雨,鹪鹩巢林安一枝。
凌云大厦鬼所窥,衡门之下可栖迟(自注:黄州竹楼王元之所作。)
自咏1199年10月 南宋 · 陆游
五言律诗 押支韵 创作地点: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
朋旧凋零尽,乾坤偶脱遗。
食新心窃喜,话旧语多悲。
泥醉醒常少,贪眠起独迟。
闭门谁共处,枕藉乐天(自注:王元之自言在商州读《老》《庄》外,枕藉白乐天诗。)
秋思1183年9月 南宋 · 陆游
七言律诗 押元韵 创作地点: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
秋来情味更堪论,身寄城南五亩园
委辔看山无铁獭(自注:梅圣俞马名。),拾樵煎茗有青猿(自注:王元之小童名。)
陂塘夜雨添新涨,原野烟芜减旧痕。
岂是平生少亲友,略无人肯访孤村。
超果寺忏院记华亭 南宋 · 释居简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八○六、《北涧集》卷三
忏不在堂,在乎本心至到恳恻。
循省往谬,自愧自悔,一洗涤已,永断相续,才萌辄夷,毋使滋蔓,以事法显,事融理遍,是则名为真忏悔处。
功用虽至,已第二月
佛言:世二健儿,一不作,一能忏。
不作则自至于规矩准绳,视听言动焉往而非中,焉往而非正;
能忏则发露,发露则克己,己私既尽,白圭青铜一经磨拂,永谢尘玷。
虽然,未若不作之为愈也。
忏摩,改过也。
改过不吝,圣贤所赞,过而能改,善莫大焉,皆健者也。
健生勇,大勇也。
义理之勇,非血气方刚,好勇斗狠之勇也。
不然,畴能一锄,永尽馀蒂,如焦谷芽,如石女儿。
华亭超果寺火后,独忏院未复。
比丘道元视祖居旧址久矣菑翳,乃斩蓬藋,剪榛棘。
因其姐氏易箦时馀妆在奁,结奁付元,琅琅遗言,务成此段奇了,了不及其私,慨慷奇男子生死之际不是过。
元感其诚,益罄其长,洎犹子某氏之施,市材选良,呼集梓人,作于绍定四年二月二十八
丁丁斧斤,不日成之。
高广雄壮,轮奂鲜丽。
忏室严密,禅观靓邃,饭食经行,解衣磐礴,各得其所。
然后檀施市田,各为行人了一日入期费,绵绵瓜瓞,与此忏利它自利相终始。
因作而言曰:万生扰扰,均为目前之谋;
一息惶惶,谁作身后之计。
元之姐氏者,目前身后俱无憾。
微元,又孰使承其托?
其十四 五代 · 孟宾于
 押麻韵
两京游寺曾题榜,五举逢知始看花(以上宋王禹偁《小畜集》卷二○《孟水部诗集序》)